2012年12月28日星期五

把它活出来

 (2010-11-06 11:21)
在一个照着淡淡灯光舒适的墙角,伴随着我一杯浓郁的咖啡,
提起笔,心里不知为啥,望着周边微微笑谈,慧心凝望。

一样的日子,一样的景物,怎么会就是不一样的心情。

也许如友人所说的,自我的天空太大,容不下他人的一片云。
也许如他人所看到,我眼中的瞳孔里,茫然里还是茫然。

可我还是依然在晃动着,脚步不曾停过。
可我一直往远处眺望着,思路不曾歇过。

无论世界的变更,时间的飞逝,我的老去,
一切都不会因我而改变,不会因我而停留。
告诉自己,继续追着梦想,把它活出来。
让她成为美丽的回忆,不是往后的遗憾。

。。。。。
 -- 跟自己说 -- 不要再迷惘,情绪摇摆,打起精神。

2012年12月27日星期四

能停留,不流逝 好吗


夜深时分,寂寞环绕,
千呼万唤那毅动的心,好叫我挤上快乐的列车。

它前进奔驰,穿梭在那大自然,豪壮山脉,绿林幽谷。

等待我的是美好,向往的桃源,梦中的香格里拉。
充满着希望, 装不完的喜悦,包不住的欢乐。

世上一切幻如昨日,遥远的明天就如现在。
就如皑皑白雪,将要融化,青草花儿露出为春天。

请给我留下这美丽的一刻,叫她停留,好吗?
请让我拥有着温馨的刹那,不要流逝,好吗?

2012年12月24日星期一

再次确认 double double confirm


不知是从本地的那一个英文综艺节目,小侄儿学会了这口头禅,每次被人问起是否肯定,他就老气横秋的问答,“double double confirm"。什么英文??confirm (确认)就好了嘛,还要 double (双倍),而且是两个 double。果然是新加坡的综艺节目,很有新加坡特色,怕输怕死的文化已渗透到我小侄儿纯真的心灵。虽然开始带着鄙视的眼光,但回过头再看看,这文化不好吗?

想起一位朋友说过在银行提款的事,只是几百块,不多,出纳员却是非常的谨慎,数了又数。第一次用数钱机,然后手数,再用数钱机,再来手数,来来回回数了四次。终于,把钱交到朋友手里,再叫他当面数多一次,嗯,就是总共五次了。当时我的朋友好气又好笑,数钱机数一次不是已经很准确了吗,为何还要这么折腾。其实,不单是这位出纳员会如此,整间银行,甚至整个世界的银行出纳员,都会如此,这就叫专业。五次,看起来很多余,但是却是一种保证,保证不会出错。要知道,对于银行出纳员来说,出一次错,要付出的代价是很高的,撇开赔偿道歉不说,以后要继续在银行界混,都难了。

这种小心谨慎,怕输怕死的态度,除了银行,在新加坡的各行各业,都已经成为一种文化,一种习惯,也营造了特有的新加坡品牌。说到新奇大胆创意,我们是远远不如很多国家,我们所有的,就只是稳定性,少出错没有惊奇的稳定性。很木讷,很没趣,但是对于消费者来说,却是一种安心。

可是近来几年,我们仅有的稳定性,也慢慢出现了波动。接一连三的事件,从淹水,银行系统故障到地铁瘫痪等等,让我们不禁怀疑,确认了又确认,到底我们确认了什么?当然,造成事件的因素很多,主要还是社会价值观的改变。过度拔苗助长, 过度立竿见影, 样样都捡现成,就为了要提高利润,是我们当今很多机构高层所持有的态度。不管下属在工作上是如何的小心谨慎,来到高层,一个错误决定,就满盘皆输。

难道高层不怕死不怕输?从过去的记录来看,他们好像是不必怕的,因为死的输的人不会是他们,就算是输,也是做做样子,放放烟雾弹,替死鬼永远 standby。

问我肯定吗?嗯,CONFIRM,DOUBLE DOUBLE CONFIRM。

2012年12月17日星期一

飘洋过海

我奶奶一人在厨房里忙着准备晚饭,突然被“碰”的一个大力推门声给吓了一跳。她定了神,很矫捷的躲在厨房的门后,侧耳在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最近频频谣传日本鬼子已经到了山北百里外的村子了,这几天就一直在担心受怕鬼子很快就杀到这村子里了。

她听着听着,觉得很奇怪,那急促的脚步声一进入前庭,就穿过天井,直奔正厅后面的正寝去了。那脚步声似乎很熟悉,有点像是她的丈夫,我爷爷,但又嫌太沉了,所以不太确定。只听到那人一进入正寝,就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她当时确定那人不是我爷爷了,因为我爷爷若要找东西,一般都是使唤我奶奶找的。

只有我奶奶自己一个大人在家,突然来了一个陌生人在家里翻箱倒柜的,她心里开始慌乱了。此时在厨房隔壁的西厢,未满周岁的女儿也被那翻箱倒柜的声音吵醒了,啼哭了,更给我奶奶添了慌乱。护女心切,情急之下也不管那么多了,从厨房门后窜出来就冲进西厢房,急急忙忙的抱起啼哭的女儿,一面细声的哄着女儿,一面往回要跑出厢房。

就在转身之际,我奶奶惊见一个黑影站在厢房门口,门外的背景亮光使她没能看清楚身形和样貌,但是他垂下的右手里握的是一把手枪是清晰可见的。我奶奶她把女儿抱得更贴近身体,连带尖叫的后退到墙边。女儿本来还没停下来的啼哭被她的尖叫吓得啼哭更厉害。

“你是在弄啥?... 是寡啦”

我奶奶的叫声虽然还没有收小,但还可以听得出那是我爷爷的惠安口音。

“是寡啦,是寡啦。”

我奶奶定了定神,仔细看清楚走到面前的人就是我爷爷后,惊吓马上变成恐慌,牵着我爷爷的手往门口走去,说:“赶紧走,我们家里有贼,正在房里偷东西。”

我爷爷停下了脚步把我奶奶拉住,“哎呀,头先在房里找东西的是寡啦。”

我奶奶停下转过身,由恐慌转为忿怒,破口就骂:“哎哟,夭寿哦,像鬼那样,你要活活惊死寡是冇!”

没等我爷爷回答,她继续的说:“阿你是要死是冇,你手拿着枪弄啥?你那会有枪的?” 我奶奶看清楚了我爷爷手上的是一把驳壳枪,不是民间的那种土制枪,根本没有给我爷爷机会解释,接着责备:“夭寿哦,你到底是参加国民党,还是共产党?怎么会这样?”

我爷爷有点不安,显然还没有从刚才急冲冲回来翻箱倒柜的心情平复下来。左顾右盼的一边示意我奶奶把手上的女儿放在床上,一边走到大门口,把刚才撞开的大门给掩上然后闩上。回到西厢房,我奶奶边抚拍还在啼哭的女儿,边唠唠叨叨的。我奶奶的唠叨他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我爷爷拉了一张凳子在墙边坐了下来,望着手中的驳壳枪发愣。

“阿你到底是有在听冇?”我奶奶见我爷爷完全不作声,没好气的大声问。

我爷爷如梦初醒,颓丧的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寡这一摆定对要死了。”

我奶奶完全没有想到我爷爷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估计事态严重,两眼睁得大大的看着我爷爷:“啊到底是写密代志,你讲清楚啊。”

我爷爷犹豫了一下,提不起劲的说:“北乡的黑狗今年不是把阮的番薯收成都买去了吗?欠阮人五个大洋。几个月前寡去收账,伊冇钱还,就拿这支手枪抵账,说等伊有钱就用五个大洋来换手枪。今天中午,村口的阿城说黑狗在山北收番薯时被日本军抓住了,为了脱身而跟日本人说寡是抗日军,还有手枪。”

我爷爷说完后,无辜的呆呆望着我奶奶。我奶奶愣在那里,眼睛里面好像没有主子似的。过了一阵子,我奶奶苦笑的说:“那个阿城说的话能信吗?”

我爷爷说:“那如果伊讲的是真的呢?”

我奶奶的眼神从苦笑变成失落,慌张的说:“啊阮人要怎生是好?”

俩人的眼神空空洞洞的对望,房里除了女儿停止啼哭后的喘泣声,寂静得耳朵嗡嗡作响。

良久后,我爷爷说话了:“寡想过了,寡就算把手枪丢到井里,或是埋在地里,给伊人找不到,日本人来了寡也是逃不了这一劫。但是阮人可以逃走,至少可以避过这一劫。”

我奶奶已经六神无主了,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我爷爷。

就这样,我爷爷和我奶奶收拾了几件简单的衣物和一些干粮,带上一些能变卖的东西,抱着女儿,当天夜里开始步行好几天到泉州,又辗转经厦门,乘上了轮船飘洋过海到了石叻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