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5月9日星期五

【连载小说 :未来】 《第一章:存在的逻辑》

【连载小说 :未来】
《第一章:存在的逻辑》

一开启,你就把混浊的杂音凝聚成脑细胞之间的讯号,再经由一秒间亿万次的演算,告诉你应该下车了。你无需明白其中的方程式,甚至灵魂里的潜规则,如果真有灵魂这回事。你的手指执行指示,朝向那镶在不锈钢管上宁静的铃键,尽管在你和那铃键之间还挤着她和她唠叨的手机,所以要很小心,在道德准则里所能接受的空隙间,穿越如一条狡猾的蛇。而蛇毕竟原始,尤其是其基因里的一个病毒,企图更换手指的目标,当距离她的手臂只有十公分。还好被骨髓里的防毒软件给挡住了,再一次感谢法律安装的系统。当然你不会知道这些在血液里的战争,一切都是自动化,无需征得主体任何的同意,你只需要承担是或非的结果。

所以依然在设定的轨道上,偶尔还会瞄一下,那不断被她宠幸的手机屏幕,幻想那是自己的脂肪。你以为这是你主观性的意淫,其实只是程序里特意的偏差,让这没有伤害的错误继续麻醉主体,而手指可以恢复理性无感的去触摸那还在等待的铃键,它也是程序里的一部分。没有瑕疵地,指尖和键头接吻,突然让你的胃酸无厘头的分泌而翻滚了感性的神殿,促使手掌肌肉稍微的膨胀而失去平衡,把整个重量向前移,把铃键逼进深渊直至无路可退,当然你还会误以为这是你有意识的冲动。

没有意外,依照设计好的线路,被手指重压的愤怒会不偏不倚地无线到司机的系统里。那是另一个计算方式,是你无法控制的范围外,也只能祈祷是同一类型号。当然你会很快的发现这是多虑的,巴士会按照指示在下一个车站停下,位置正确无误,完全没有必要任何的修正。其实你也不管,那是巴士公司的问题,你只知道门一开,就必须专注如何从移动的空间到被移动的空间,虽然还是未完成调试的机件,动作显得有点笨拙,但还是顺利地下了巴士。

你缓慢的在路边的行人道走着,眼球看着四周的车辆人群建筑物,扫描记忆体里所有的图像,好像是乌节路,但全球定位系统却无法回应,也许是版本问题。你能听到不少人的说话,这是接收讯息的最好机会,虽然偷听也是其中的禁令,那是侵犯隐私权的罪。但经由中脑的辩证,如果谈话内容是第三者主动的调高声量,以广播的频道传到你耳朵,那就不算触犯禁令了,也许这正是他们有心无意的宣告自己的存在。你把耳朵和谷歌字典链接,比较各种语言,以确定现在身处的地区。但谷歌也疑惑了,完全无法从句子去辨认什么语言,因为在同一个句子里,竟然有不同语系的发音和词汇。上海、北京、四川、印尼、越南、缅甸、菲律宾、韩国、日本、英国、美国。。。。这是哪里,难道是巴比伦塔?

你陷入逻辑的循环无法跳出,开始恐慌想停下脚步,但后面拥挤的人墙推着你,以至于你越来越偏离自己的主题。你再也无法肯定下一个步骤,又无法和别的逻辑接触,在你还未能掌握这像似“巴比伦”的语法前。中央伺服器似乎也停顿了,你不知觉的吐了一句他妈的,这是每次调试遇到中央伺服器死机时你听到的喊话,而又不小心被你编入词汇文档里,当然是秘密的,没有经过任何批文的程序。而此刻这也是你唯一能执行的,被推挤和他妈的。

应该是他妈的大约五十步外,你看了可以喘息的机会,那是两座高楼之间的一个暗巷。这是启动后脑隐藏感性逻辑的时候,就是为了应付这样的局面,唯一的不同这次是你自己做的决定,而不是实验室里的那些白袍少爷。呵呵,白袍少爷,他们还不知道字库里有你为他们取的外号。你马上知道这决定没有错,感性果然能比较有效的控制四肢的运动。你用了比平常粗鲁三倍的力度,从密不透风的人流里由左侧冲出,一刷之间再跳进了巷口。也许是感性逻辑的后遗症,喘了一口气后,你居然还能大笑几声。当然笑是比他妈的来的安全多了,不至于会烧掉脑细胞,就如刚才头顶冒得那些烟,都是因为他妈的细胞被烧死而分泌的微粒子。记忆库里好像就有那么一段视频“笑一笑,少一少”,而你回想刚才看到那些人群的嘴脸,大多都是皱着眉头的扑克牌,难道他们的脑袋不会秀抖?

你快速检查了一下全身的机能,还好只有5%的细胞被气死烧死,还处在健康良好水平,除非这也是白袍少爷做假的 Physical Stability Index。不过你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数据的真假,替换的程序演算证实了大路已经是走不出去了,也没路给你走,你现在只有往暗巷深处探索另一个捷径。你不知道这是不是好的决定,只是凭感性逻辑从四周所能探测到的感觉而激发的情绪脉冲。当然这会给你带来力量但也附带其他的副作用,而其中担忧害怕的情绪也在影响心跳的频率而促使了腿部的颤抖。你本来想翻阅一下曾经扫描过的文学作品,也许里面会有一些鼓励性的情绪药剂,但这些作为实验的文档当初也只是为了收集反动和负面性的词汇,而原文都在出发前被删除的一干二净了。

以往的逻辑会根据最安全的法则来决定下一个步骤,但这一次完全是凭感觉脉冲,而且没有后退之路,你用肺部做了三次深呼吸,每一次都隔了三秒,然后才咬紧牙关慢慢往狭长的巷子挺进,而那些担忧的情绪分离子都化为泪水在每一步间从皮肤溢出,把无辜的衣服都哭死了。不知是衣服被湿透的重量,还是因为之前能量的消耗,脚步又比设定的慢速度更慢了。“等等我。。。”,柔弱但坚定的一把女声,你错愕的停下脚步,转过头居然看到她,那位在巴士车上挡住你和铃键之间的她,原来你不是暗巷里唯一的逻辑,而且可能都不是理智的。

2013年9月17日星期二

还忘记什么?

已经四个月了,自从驾着法拉利撞了一棵大树后,他就不断的接受治疗。身体上的伤,在一个月内,很快就复原了,可是脑子里的记忆,却被那一撞,散掉无影无踪。好不容易,经过名医,名药,电疗甚至催眠,该记得都差不多回归了,包括老婆的生日,银行的户口号还有情人的手机号,都回归了。

但是,他总觉得还有一样东西,一直记不起。医生不是说过吗,最难记得的,应该也是最重要的。虽然,现在的生活已经如往常一般,金迷酒醉,但是这块记不起的阴影总是烦扰着他。他想,这记不起的东西一定是很贵重很值钱的东西,也许就是某处保险箱的号码。他回去问医生,要如何找回这唯一记不起的记忆。


“A 先生,这四个月来,我们已经用了一切最先进的医疗方法,却仍然无法让你记起这最后的一样东西。看来,正统的医学已无法解决你的问题了。”,医生一边看着他的病历表,一边说着。


“那医生,还有什么方法吗,不管要花多少钱,都没问题。”,他心焦的问。


“哈哈,这已不是钱的问题,我作为一名医生,本来是不应该向你建议这个方案,但如果你不介意,也不妨一试。”



“哦医生,是什么方案,你说说。”


“我可以介绍你去找一位有名的巫医,听说他专治我们无法解决的病痛,而且也真的医好不少人。”


他一听到是巫医,整张脸就沉了下来,怎么这有名的大医生也这么不科学,竟然介绍他去找巫医?但事到如今,医生们已经束手无策,他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硬着头皮去找这巫医了。


这巫医还真有名,排队看病的人龙,从村头到村尾,等到他时,已是黄昏了。在阴暗的灯光下,巫医的脸显得有点鬼魅。解释一番后,巫医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叫他躺在草席上,然后用手掌慢慢的在他胸口摩擦。突然,他还来不及喊叫,巫医的手一下就伸进他的体内,不断的摸索。他惊讶的看着这一切,虽然完全不感觉到痛,但一想到巫医的手在体内乱串,就不禁的想呕吐。


“别乱动,静静躺着,你的心很深很难找。”,巫医喝道,他也只有乖乖就范。


“找到了!!”,巫医大喊一声,然后用力一按,他顿时一阵剧烈的心痛,就晕死过去。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当他缓缓的张开眼睛,巫医已坐在一旁,笑笑的说,“好了,你的病已完全好了,你忘记的都回来了。”,听着巫医的话,他的脑袋慢慢浮现一个画面,他终于记得他忘记什么了。


那画面非常的清楚,是他忘了的,丢在老人院里的老妈。

锄奸(寓言小说)

小岛的国王招来了最廉洁的大臣

“我知道你是最刚正不阿的忠臣,请告诉我,要如何平息日益高涨的民愤”


“至上的国王,要平民愤,就得采取非常手段”


“非常手段?难道要像过去那样,把全部人都抓来,关个十年二十年?"


"不,至上的国王,这方法已过时,现在不流行白色。再说监牢也不够用,土地都卖给发展商了”


国王越听越不耐烦。


“那要怎样,你就不能直说吗”


大臣迟疑了一下,终于开口


“要平民愤,就要铲除根源”


“根源?那这根源是什么”


“这根源就是腐败的高层啊”


国王听了,脸色马上黑得像窗外的乌云


“什么?腐败的高层?我可是花了不少金银去养的啊”


"是啊,但狼是越养越凶,猪是越养越肥的..."


"好了,好了,你别打哑谜了,那要怎么铲除啊“


”只有一个方法,就是把这些腐败的高层都抓了”


国王顿了一下,许久才无奈的说。


“好吧,为了平息民愤,也只有如此。此事就由你全权处理”


“英明的国王,我会尽力办好,请你放心”


大臣事后就即刻展开大搜捕行动,贪官污吏,抄家的抄家,坐牢的坐牢,有些还被送上断头台。一个月后,国王又召见大臣。


“你这奴才,是怎么办事的,不是说把根源铲除,就会平民愤吗?为何至今还有大群的暴民在皇宫外示威抗议!!难道还没把根源铲除吗”


“尊敬的国王,腐败的高层都被铲除了七七八八,只剩下一个了”


“还剩一个?那你还等什么,还不去除掉,还有谁,让我亲自出马!!”


“啊,勇敢的国王,你能亲自动手是再好不过了,这人我也动不了”


“这么厉害?不怕,我赐你最高的号令牌,谁也挡不了你。你说说,这人是谁!!”


大臣接过了国王手中的号令牌,幽幽的说


“国王,这人就是你啊”

2013年5月14日星期二

醒来


岁月的洗礼, 您醒了呗,
坎坷的路,一起走过,
飞跃的心,我们永往.

    沧桑似已去,该醒来啦 ,
    所走的路,是否变迁,
    雀跃心情,是否依然 。

梦境不长, 也要醒阿,
留不住的美,也留不住真 ,
何去忧烦已纳闷的心,
不如清晨望着无界的天,
绽放的光彩,应可抚慰失落的你....

2013年3月21日星期四

共享空间

在食阁用完午餐后,边叹咖啡边入神地看我的电子书,完全没有想到正值午餐时间,用餐的位子是很稀缺的,周边的人影来往晃动着,也没有把我从书里的世界叫唤出来,直到有一个人影定立在我前面空位的椅子后面。

抬头望了他一眼,是个驮着背包的小伙子,面容青涩,穿着汗衫低腰宽管短裤,眼神交接时,对他微笑了一下,估计他是想用我前面的空位子用餐,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坐下,又继续看我的书。过了一阵子,还是没人坐下,让我有点不自在,是我点头不够明显吗?是我样子太凶吗?不够诚恳吗?我又抬头,看到站在那里的,还是同一个小伙子,强一个笑,说,“(do) you want the seat? You can take it。”见他迟疑了一下,继续说,“我一个人,… 除非你不只一个人。”他才木纳的微微一笑,把书包卸在坐位上,准备去买吃的。

我坐的是两人小桌,他若以为我有同伴,大可以问清楚,不必站在那里老半天的。后来才感觉到他的种举动,并非顾及到我有没有同伴的问题,而是他似乎不习惯和一个陌生人同桌吃饭。因为他那餐饭,是吃得那么小心拘谨,像个犯了错的小孩被长辈训了一顿后,慎防和长辈吃饭时又再犯错,还时不时偷偷的瞄一瞄我有没有在注意他。让我啼笑皆非。

难得的偷闲片刻,我也悠悠的淡啜着香浓的咖啡,懒懒的享受着我的书。喝足阅饱临走时,我对他说了一句他可能摸不着头脑或须想很久的话,“这样的生活空间是必须和陌生人共享的,特别是未来的十几年,我准备好了,你准备好了吗?”

2013年2月11日星期一

过年的心 《2013-2-11》

过年的心 《2013-2-11》
过年
让自己休息片刻
从团圆饭后开始
初一向长辈拜年
吃喝喧哗闹一天
亲朋戚友心系忙

过年
让劳碌一年心情, 沉淀
拨开心房望春意, 打扫
期许陋屋穿新衣, 心思
盼与家人团圆日, 喜乐

过年
把过去的一年抹去
抓住要开始的一年

过年
把过往的一年成回忆
凝望历史丝丝的甜味

过年
我心系何处,
我向往何方,
我希望何事,
我期盼什么,
我期待那些,
我心愿可成?
缕缕思绪缠绕,
澎湃心情抚平,
新年又一年等待的开始。

2013年1月20日星期日

群众...到

眼前一片沼泽地,经过一天的雨。
水深过踝,踩在草块上,也会慢慢下陷。
泥泞饥饿,拖鞋凉鞋运动鞋,一一吞咽。
一步一拔,步步难,没拔几步,气喘喘。

空地上,四方八面鱼贯向亮灯的草地一角。
那明亮的高台,有百米之遥。
拔腿抢步,越过身边的一个矮小高龄白发老伯。
费劲的拔着陷进泥沼里的脚步,踉跄慢行。
相望苦笑,也放慢了脚步陪着他行行停停。

何不从草地西面的车行道进入广场?
他又苦笑说,来这里,是头一遭。
从何处来?
裕廊
这次是补选,不是大选,您裕廊那里没有得选。
他点点头,只是想来支持。

他越走越短,越停越长,越喘越显;
总是挥手让我走。
早点到…好位置…好找。
没事,天还没暗,时间还早。

他摸出小药瓶子里的小小白药丸,慢慢往口里塞。
望着我苦苦一笑,说他心脏不好。
那您不应该来的,您看场地情况那么糟。
要的要的,一定要他们看到我们到场。

他接着努力的一步步,走走停停的,穿过广场。
到了讲台前面,他一脸胜利满足的对我笑;
说了一声谢谢你。
然后就东张西望的慢慢挤身,消失在人群里。